至两会访谈：理性看待基因检测

两会访谈：理性看待基因检测

3月3日，1年1度的全国两会正式拉开帷幕，会议期间，各界委员和代表将围绕国计民生重大问题，各抒己见，积极建言献策。中国科学院院士、遗传生物学家、上海交通大学Bio-X研究院院长贺林先生今年也参加了两会。1直站在我国基因组、遗传学前沿的贺林院士今年会发出甚么声音呢?我们将对此延续关注。以下是贺林院士参加2014年两会的访谈实录，贺林院士提到，基因检测到已构成了1个大的产业链，需要理性对待。现在看来，仍有鉴戒意义。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人民网强国论坛视频访谈节目。近有1个词特别的火叫基因测序，它到底跟人们有甚么联系呢?与我们每一个人又有甚么深切关联呢?为了解答此问题，今天请到全国政协委员、民盟中央常务、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学Bio-X研究院院长贺林先生，欢迎贺院长。

贺林：谢谢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今天和大家聊1个话题是关于如何理性看待基因测序。早上我打开网页看到这样1条新闻，1个美国男子通过DNA检测说自己是迈克尔 杰克逊的儿子，很成心思，我想问1下贺院长，您认为这类情况是所谓基因检测吗?能不能为我们网友解释1下甚么是基因检测?

贺林：基因检测，你刚才说DNA检测，它实际上是1个广义的基因检测。DNA序列检测不见得都围绕着基因，多是DNA上某1段序列组成的，广义上都可以称为基因检测。基因检测在这些年利用得比较广，特别是亲子鉴定是其中1部份，但是特别用在比如说遗传疾病、诞生缺点、产前诊断，在这方面用得相对照较多的。另外，它实际上已构成了1个大的产业链。在这方面主要用于，比如说基因的改造、基因特点的认识，怎样样使自己身体更健康，对新兴国度出口份额也将大为提高它有1个基本的根据，来得到这样的数据以后，可以把它延展成用甚么措施，简单来讲就是这样。

主持人：听了贺委员解释，我们对基因检测有了1个初步的了解。那末，您认为在我们平常生活中有甚么时候会遇到基因检测的情况?具体体现又有哪些呢?

贺林：刚才我大概提到了，比如说产前诊断是1类，产前诊断又分为有创的产前诊断和无创的产前诊断，这两种情况都同时在进行，但是近几年发展比较快就是无创产前诊断，从母血中得到了婴儿的细胞或DNA或基因序列进行分析，看婴儿的状态，这是我们常常会遇到的情况。固然，其他的情况，要广义地说，人们谈到转基因的问题，这1类不属于真实的基因检测，但是你在进口转基因食品的时候，你要通过1类检测，实际上主要体现在基因检测上，看是转基因1类的产品还是自然的产品，所以这个区分可以通过基因检测来得到。简单的说是这样1种区分。

主持人：把它放宽泛1点，跟普通网友讲授1些，仿佛网友更需要浅显1些、直白1些的解答。

贺林：基因检测，从平常生活中遇到的情况，实际上就是我刚才说的，要从深远的情况来看，比如基因身份证，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听说过。这是我们正在尝试着做的，从孩子天落地，从母亲体内出来以后，他就带有他所有的特性。通过基因可以反应出来。比如天就取他1滴血，把这个血液进行基因检测，把基因身份证产生出来，伴随他的1生，从他问世天到离世后1天，毕生带着这个身份证，永久改变不了的。我们想象中的今后第4代身份证，实际上指纹是可以改变的，指纹是第3代身份证，而它有它的不足的地方。在这1点上，可以好好地发挥。

除基因身份证，比如说在打拐的作用上，在抱错孩子的时候，在寻觅老人的时候等等，都能很好地得到利用，这是基因身份证的特点。除此以外，我们要看到的是，他怎样样和身体健康挂上钩，比如是否是高血压，是否是糖尿病等等疾病，在饮食中，根据他的基因序列的情况，可以给他指点，用甚么样的食谱，比如盐的含量有多高，糖的含量每天不能超过量少等等，对健康来讲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但是和临床没有直接作用。为何构成1个产业链，是人人都需要的，是所谓个性化营养。还有个性化医药、个性化药物。个性化药物怎样斟酌?当1个人服用1种药的时候，得了1样的疾病，其实不是说所有人都可以服用1种一样的药，这要根据他的基因型做决定。

主持人：也是1种私人定制吗? 贺林：对，个体化医药，这济南实验机厂冲击实验机分为手动摆锤式冲击实验机是全部大趋势，正在朝这方面走。

主持人：有1个网友叫 我对烟草很了解 ，他说去年5月份，美国影星安吉丽娜 朱莉通过基因测序，查出遗传有乳腺癌高风险致病基因，及时做了乳腺切除手术。这个也是基因检测的结果吗?还有其他的比较典型的例子吗?

贺林：这个网友问得很好，也是大家关心的事情，这是1个非常好的例子。这位影星安吉丽娜 朱莉对这个知识，她明显了解得比较深入，她斟酌到她母亲得了乳腺癌以后，她决定检查自己，用地道的基因检测方法，这里面牵涉到基因测序等等方法共同起到的作用，得到的结论是，她和她的母亲带有一样的等类型位点，这个位点如果1致的话，预示着她今后得了乳腺癌的风险非常大，几率非常高，这类情况下，她就做了1个果然的决定，把她的乳腺切掉。由于现在隆胸术已非常发达了，切掉不影响她的美观，刨掉了，消除她的后顾之忧，这是很好的例子。

至于其他的例子，我具体很难说得非常具体，但是已非常普遍的现象，在美国FDA网页上可以找到，有1百多种美国FDA获准的，就是说当你服用某1类药的时候，必须做你的基因检测，来决定你是否是该服用这类药，是该服用还是不该服用，取决于检测结果，在药瓶上必须有1个标签，唆使该如何做这个事情。

主持人：以后中国老百姓具有相干的知识和储备的话，在理论上也能够做这样的检测?

贺林：对。

主持人：这是为身体健康的事情。我这里有1份通知，前不久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国家卫计委日前联合发出 关于加强临床使用基因测序相干产品和技术管理的通知 ，这个通知，可以说引发了很多业内外人士的关注，我们姑且称之为 叫停令 ，这个 叫停令 出台的背景是甚么?为何突然把它叫停呢?

贺林：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由于这个领域或这个产业或这个事业，它的发展非常的迅猛，刚刚前面提到了，它已给人类带来了很好的回报，大家都看到商机了，大家1拥而入，都想做这个事情，发展有点相对照较快，相应的条例、相应的管理措施没有跟上，在这类条件下，我们的SFDA有点无可奈何，它只好采取先叫停的方式，然后再看把这个事的后续工作跟上，把它处理好。在这个大背景下，产生了这么1个情况。

主持人：您觉得通知的落地是不是会对已有的基因检测带来可以说是毁灭性的影响呢?

贺林：我不认为是毁灭性的影响，但这有点仓促，做这件事本身是比较好的，但是由于做得比较仓促，想得不够周全，这也不怪哪1家的问题，由于这个事情发展得太迅猛、太快了。就是在后面如果能紧跟的跟上，那还是1件好事。由于SFDA和卫计委共同发出这个通知是2月14日，到现在已接近1个月了，在这个时间内好像没有得到任何进1步的措施的通知，这样可能会带来比较大的不利，这是1个产业。中国在领跑线的齐平或即便相差的距离有1些但不是很大，属于梯队的情况。如果这个事影响了这个的发展，由于本身基因组学作为1个产业来看，它包括几方面。这个 叫停令 是指临床相干的基因测序，特指的测序。测序本身还包括其他的行业，比如我刚才举的健康相干的行业，还有科研有关的。如果间接影响到其他的，就非常不利。这需要业内人士1起坐下来好好探讨1下，尽快把后面的措施跟上，这样就不至于影响全部产业链的发展，全部基因检测的工作展开。

主持人：我们知道您的观点是不支持把它 1刀切 ，贺委员，您能不能详细地跟我们讲1讲您为何不支持 1刀切 ?

贺林：我想是这样的，在前面谈话当中贯穿了1个观点，就是为何说 1刀切 是不利的。简而言之，不利于对全部行业的1个推动。由于这里面存在着良莠不齐的情况，有的实验室确切做得比较出色，技术水平和诊断水平，包括伦理学都掌握得比较好。另外1些实验室有1定的差距，会差1些。在这类条件下，这个规范是需要的。但是，与此同时，这个产业遭到影响的话，就不会很好了。

还有1个事要顺便说1下，在2012年的时候，诞生缺点管理委员会的1个数据表明，中国的诞生缺点产生率是5.6，也就是差不多每一年有910万的诞生缺点儿问世，这是1个很大的数字。这也就罢了。但是我们要想办法控制好，想办法把它尽快检测好，这类检测是受时间限制的。大家都知道，1个胎儿、1个婴儿在母体内也就是那几个月，供他检测的时间是很窄的1个时间范围内，等孩子长太大的时候，那个时候就不适合做这个事了。昨天我碰到另外1个来自医院的委员跟我说起来，大家都很着急，这样的事，大家在等着这1胎怎样处理，在等着检测的结果。由于叫停，没有措施跟上，大家等了快1个月了，还没有出来，还能等多长时间，这个事情就会影响这个家庭或这个婴儿究竟是处在甚么样的状态，他是合适来到这个世界还是不合适，这个时候就使我们联想到了他有无跟进措施，这是不对的，这不是好的处理方法。我相信中国的SFDA也在努力的，固然还有卫计委1起努力把这个事情解决掉。不然会影响很多问题。

主持人：乃至影响到孩子和很多家庭。

贺林：对，我写的痛苦的是家庭，受害的是国家。由于国家要承当很大的负担，在这个问题上。

主持人：您今年带来的提案也是与这个有关的，能跟我们谈1谈具体的内容吗?可以把您的提案和我们的网友展现1下，然后跟我们详细讲1下您的提案?

贺林：请网友们看，这是我这次两会的提案，已递交上去，和我们刚才交谈的话题是相干的。这个提案，首先谈到了基因测序新型产业的1个概念，基本上我把它分为3类，1类是临床的基因检测，第2类是健康业的基因利用，还有是科研导向的研发工作。首先把它定义好。我特别提到了，这个 叫停令 本意是非常好的，它是规范市场的1个方式。但是，与此同时，得到了市场1个很强烈的反弹，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进行了1个小小的分析，不外乎是两个可能性，1个是内容欠周全。通知或通俗的说是 叫停令 ，它的内容不够周全。第2，解读的时候偏激，不是依照客观的想象去解读，而是带有感情色采，这样也是不适合的。在这类情况下，我进行了1个剖析，把它分了3大点，1是如何使临床使用基因测序相干产品和技术管理处在1个公道的区间，让它构成这么1个情况。在这里面提到了，首先分析了这个事情的必要性和必须性，我认为是值得赞美的事情，应当做的事情。紧随着谈的是它的前续工作和后续工作，这两个要跟上，刚才已提到了。这两项工作不跟上，会误了事情。如果在抓规范的事情也不忘了积极增进新技术的发展，可能会更好，会为新技术的发展带来更好的好处。

另外，我希望在任何1个通知出来前，要仔细研究前面的通知的状态、情况，不要出现矛盾，实际上从目前来看，多少有1些矛盾，比如说测序包括2代测序和1代测序。1代测序本身已非常成熟，不能比这个再成熟了。在国际上和中国都是黄金标准，这类标准下，如果在后面的通知把它否定掉的话，我用了1个形容，变成自己的左手打自己的右手，这就不是1个恰当的办法。这多是要想办法把它进行1定的纠正。还有后面的标准要紧跟。我们回想过去的PCR的叫停，致使当时肝癌病人或肝炎病人的检测遭到耽误，这也是1个不利的地方。叫停的本身，应当更侧重于实质性的东西，基因本身的情况，哪些基因应当选择进行检测，检测的结果应当怎样进行解释，这是我们为关注的。但是 叫停令 谈到比较多的或更多的是有关于仪器或试剂或软件怎样去规范，这2者要综合起来。

另外，复旦大学卢大儒教授曾在他的1篇文章中是这样描写的，谈到了两部委选择了1些试点单位，这些试点单位的选择原则是甚么，为何要这样选，怎样样把他更加系统的选择，还做甚么事情等等。这件事可能要更加规范。另外，哪些基因，1共有上万种和遗传疾病相干的基因，我们去检测哪些，要多少单位才能完成这些等等，这都是很有必要的。我快速过1下，在我的提案当中还提到另外两大点，这里面有1个基因检测产业的发展是不是在这个进程中遭到了束缚。我前面多少提到了，1个是这个人类基因计划完成以后，真正做到的是颠覆了世界，改变了人类。人的全部生活状态围绕着基因组或基因序列的发现，它会很好地改变我们的生活，这1点，希望不要影响这1块的发展。还有刚才提到诞生缺点等不起，不能耽搁，这个事要引发我们很好的关注，这都是和基因相干。另外，我快速提到1点，国务院去年40号文件提到了关于增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这里面特别提到了2020年的时候，要把服务业产值到达8万亿这样的水平。核心中间的气力也是测序相干。千万不要由于这个叫停，而影响到其他1块的发展。这边要加快去整理，这边同时要把界限划清楚，这是非常重要的。

第3大点谈到1些措施，我相信中国的两部委也反复讨论了，在措施改革上是否是要采取1些有效的方法。美国在这方面1直是领头羊，它有1个部门侧重于实验室的建设，而不侧重于每道的审批，它打了1个通俗的比方，比如政府管的是1个餐馆，更侧重餐馆是不是卫生、碗筷是不是消毒了，桌子是不是整洁到达要求等等，他其实不关注菜的味道怎样样，好不好吃，是这样的关系，可能更加有益于技术的发展、新方法的参与。我提1个建议，我相信两部委都很快地会讨论这些事情。

还有1点是这样的，目前来看，遗传咨询这块非常缺少。疾病基因检测方面，出来以后，它要有1个遗传咨询，怎样向患者解释这些内容，这项工作要跟上，但是我国目前状态这1点绝不能乐观，而且是非常不妙的情势，缺少大量的遗传咨询师，这怎样解决?这个事情，我觉得应当很好地引发辩论，大家探讨1下，怎样把这个事很好地解决好。否则的话，如果不从现在抓起，今后1定会吃大亏，在这个问题上。我暂时把我提案的内容进行了这样1个简单的介绍。谢谢大家。

主持人：通过您对这些观点和想法的梳理，您得出直接的结论来用计算机技术能使实验力、位移两参数相干丈量是甚么?您希望到达1个甚么样的终效果，让节能、节材成为挤出加工业关心的重点能够让我们每个人，包括业内外人都能够接受和满意?

贺林：有相当1部份人感到基因检测的严冬降临在中国，目前有很多人耽忧，而且更多的1些耽忧是来自于另外1部份人，他们对带给全部基因产业的影响，这个耽忧会更重1些。这次在两会上，有1位委员提了1个很成心思的说法，这是经过审核的、得到采取的大会报告的1个说法。他说过分会耽忧政府闲不住的手做出胡子眉毛1把抓的情况。这就会不利于全部事业、全部产业的发展。从这个事情来看，我们要从源头抓起和看这个问题，基因序列本身是自己的，比如血型、血糖、血脂、体重，相当于自己的私有财产，每一个人都有知情权，知道自己的序列的情况，究竟用甚么方法得到这个序列，这是每一个人自己的事情。我们尽量地管我们该管的那1部份，不要把事情做得扩大化的感觉，那就不太好了。1旦触及到临床相干的检测，1定要到达国家标准，依照国家统1指挥步调来做这些事情。所以，我们就面临着怎样把它规范化，这边又不影响产业的发展，那边同时又规范了整体的临床基因检测的事业。也就是说，紧和松怎样平衡好，这是我们要做的。这是1个很好的良机。我们通过这个剖析，争取能够出台1些指点性或补充性政策法规对社会化基因检测进行梳理整理和规范，这样1定会遭到很好的欢迎，会得到广泛的欢迎。

在此，我作为中国遗传学会副理事长，和中华医学会遗传学分会前任主任委员，和卫计委前身的主任特聘顾问，我对卫计委1直充满了非常深的感情，对他们的事业充满了崇敬，借这个机会，表示我对这个事情的支持。

与此同时，我也是国内的《常见诞生缺点产前诊断行业规范与指南》这个书籍的主编，在这个轨道上我们在前进，有义务和有责任在这1特殊时刻，从民间专家和官员顾问的角度，把目前的核心问题摆在桌面上，与大家1道为我国基因检测找出1条切实可行的路，公道和高效地推动我国人口健康的发展。

主持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小小的基因检测其实可能会影响到大大的民族未来，可以这样讲吗?

贺林：可以这样说。

主持人：通过贺林委员的讲授，我们基本了解到基因检测和相干的情况，就像刚才说的，小小的基因检测关乎到大大的民族未来。好的，再1次谢谢贺林委员的到来，谢谢您。

贺林：谢谢。

主持人：也谢谢各位网友，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贺林：再见。